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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美好的乌托邦 (第2/2页)
住了一点,央居沿路抬头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白云确实有在逐渐汇聚的迹象。 昨晚在诸良景看着加b说完那句似是意有所指的话後,央居就看到她的眼神明显地冷下来。 央居很不看气氛地问:「那是谁说的?」 加b站起来,脸上还带着笑,声音听不出异样:「管他是谁,反正Si了。」 她收走央居的叉子,连着空盒拿进厨房放进洗碗机,又走出来,用擦乾的手拍拍央居的头。 「明天你去过个关卡吧,後天带你去逛街买衣服。晚安。」 然後就这麽上楼了,全程没分给诸良景一丝目光。 央居侧头去看他:「你不担心?」 诸良景喝着茶,一点也没受影响:「都是小孩子啦。」 央居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都」也包含了她,把脚收上沙发,整个人的懒散气息丝毫不做收敛:「我觉得她在安你的心。」 诸良景杯沿後的嘴抿了一下,央居觉得那是一个克制住的笑。 他惊讶似地挑起眉:「喔?这就下决定了吗。」 央居靠上沙发背,仰着头,语气带着漫不经心:「总觉得再等下去也不会有改变?」 加b仅因他人一句话就自乱阵脚,理智丢得意图都藏不好了,这点已经足够扣分。 诸良景轻笑一声,放下喝空的杯子,揭过这个话题:「不管你是不是明天去,总得为下个月的房租做打算,还有什麽问题尽管问吧。」 央居也没客气,毕竟她现在确实是个连下个月房租都付不出来的穷鬼,全身上下只有一根铁丝和一副取不下来的手铐。 她坐好了,就像个好学生有理有序地开始:「有三个问题。」 「一,刚才提到的结局是什麽?」她学他那样伸出三根手指,弯下第一根,「或者说,关卡的最後、计数的终点,玩家面临的会是什麽?」 诸良景抬起一条腿放到另一条腿上,坐姿仍优雅而矜贵,他不紧不慢地说:「关卡一共有十二关——这个数字来自管理员本人亲口所言。关卡的难度以每三关形成一个区间,同一个区间的难度不会相差太大,规则模式也大多相似。b方说,新手教学和第一到三关的地图最为单调,四到六关会较频繁地出现竞争模式,七到九关则大多有复杂的剧情关系,十关以後据说都是单机模式。」 央居抓住那个字:「据说?」 「我也有不知道的事嘛。」诸良景耸耸肩,「你不是问关卡最後会是什麽吗?答案是,谁也不知道。」 「连管理员也没说过?」 「连管理员也没说过。」诸良景肯定,「玩家里也不是没有人非要闯到终点去看一看那里有什麽,但从至今仍一无所知的结果来看,至少成功的人没办法回来告诉我们了。」 央居想了一下,说:「况且执意要追寻一个答案的人大概也不怎麽多?」 诸良景笑了:「喔?你有什麽看法?」 「往後的关卡越来越难,一但失败就会从头开始,这点还挺挫人锐气的吧。」她仰着头,语气是平铺直叙的,「都说生於忧患Si於安乐,在这里却不怎麽适用。失败了也不会Si,遵守规则就能和平地过活,甚至不公开前路的终点在哪、有什麽奖励,这绝对并非是在引导玩家去积极通关,而是让人主动思考如何将在灰岛上的生活延续得更长久。」 【限制划记】这项规则,其中大概也有模糊玩家时间观念的意图在。回想央居来的第一个白天,街头上狂欢玩乐的人群,那些俱乐部、同好会、才艺教室、菜单独具特sE的餐厅,甚至是小贩——那个做工JiNg良、造型b真、一看就是经过JiNg心研发才能Ga0出来的球马陆口香糖。 刚一进岛的玩家在无记忆状态下往往会不可避免地感到无措,或许都曾有过咬牙闯到最终关的想法,但经历一次次失败又回到原点,感到挫折时又发现在岛上生活并没有想像的坏处,甚至是轻松、愉快的,就渐渐地也接受这样的气氛加入到其中,偶尔缺钱才去通几个简单关卡,甚至在岛上经营起自己的生意,成为遵守规则的定居玩家之一。 於是灰岛就这麽养出了一岛的咸鱼。 「岛上的生活说是糖衣Pa0弹也不为过。」央居用一句话总结自己的想法。 诸良景听到这里,点点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进入游戏的玩家不但被治好了某些重大疾病,连正常生活中会产生的小小烦恼也从根本失去了。」 这个游戏中人T需要表现的生理现象很有限,因此诸多正常生活中除去实际效用外,副作用往往是阻碍大於帮助的部分,也十分贴心地没有被再现,包括但不限於排泄、头发指甲的生长、梦遗、生理期等。也因此可以听见玩家纷纷表示,进岛以後自己的指甲开裂/r糖不耐/偏头痛/生理痛/过敏/痔疮/异位X皮肤炎直接不药而癒、永绝後患,感觉bAng透了,感谢灰岛。 央居恍然:「这麽说,有一点是最显着的。」 「R0UT不会生病,外貌不会改变,寿命没有上限。」诸良景笑着叹了口气,「长生不Si一直以来都是人类穷极一切也不可能放弃追求的最终课题。」 「但这座岛实现了它。」 央居的虹膜是极浅的灰sE,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有些透明,唯有漆黑的瞳孔格外鲜明,她微垂着眼,雪白睫羽的覆盖下,那双眼睛带着些许非人似的冷漠。 她的语气轻而缓慢。 「——这里就是虚假但足够美好的乌托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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