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决战前夕下 (第1/1页)

    檀棂朝天抱怨时，一尾血红凤凰飞过天际、降落在这密林小屋前，人身一化，是火玛瑙，樱椥不高兴他的到来、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火玛瑙不搭理樱椥，此来找的也不是他。

    火玛瑙走向蹲坐在门槛上的檀棂，从袖中掏出了一只小瓷瓶递给檀棂，檀棂接过一看，小瓷瓶中装着数十颗丹药，檀棂问起那是何物，火玛瑙解释是受孚央所托、带来真龙族炼出的补血益气之药。

    「我害Si墨夷，这丹药……我受之有愧。」檀棂想退回，火玛瑙不接。

    「他既然愿意给，你就放心收下，上回帝江派人伏击你们算是宣战，真龙族已决定出战、召集各族前往北海，三日後进攻婆娑岛，你的秘术在此战当中极为重要，有药便吃、养养身子。」

    樱椥听闻，反对道：「檀棂因天罚重伤，三日後开战对她负担过大。」

    火玛瑙担忧地看着檀棂，为难道：「此战不能再拖，北海上的毒气已扩散至东、西二海，且已从水上蔓延至水下，诸多海底生灵因此Si去。」

    「看来帝江已经迫不及待要大开杀戒了，确实不能再等。」檀棂叹道。

    「他上次没能除掉你，不过天罚之事相信他已有所知，你要当心。」火玛瑙提醒。

    「他想算计我，当心也没用，帝江聪明着呢。」檀棂相当坦然，b起这个，她更心系另一事，「樱椥说零先生查出那毒气源於定界石，若不找出定界石，那也是治标不治本。」

    「那就找出它，解了禁制。」火玛瑙道。

    樱椥反驳：「莫说帝江必将最後一颗定界石藏在不易发现之处，即便找到，也不能解开禁制，他们手上拥有两颗定界石已然强大，再送他们一颗无异於自杀。」

    火玛瑙不甘，解释道：「定界石会反嗜使用者，同时使用三颗定界石一定会加速何罗鱼衰亡。」

    樱椥讽刺：「就怕她还没Si，我们就先被杀了。」

    「你这麽Ai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不似你愚勇。」

    樱椥、火玛瑙难达共识，气氛渐趋火爆，檀棂缓颊道：「别吵架、别吵架，你们两个说得都对、各有各的道理。」

    「哼！」二人朝对方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樱椥继续修行，火玛瑙难得来一趟，檀棂向她探问水神得知河豚JiNg身故後的反应，火玛瑙表示朱华去看过水神，终归是曾经的伴侣，水神做不到心如止水，X情淡薄的她不曾哭闹、冷静得反常，朱华见她那样更加不安，至今还形影不离陪伴水神身旁。

    河豚JiNg认为水神不Ai自己，水神也未否认，河豚JiNg提出分开、她没有挽留，彷佛这段感情对她可有可无，檀棂与水神仅有两面之缘，但她总感觉水神不如河豚JiNg认为的无情，感情这事局中人看不清、旁观者更是云里雾里，或许那本就无法定论、也无从定论。

    「Ai这东西……太复杂了。」檀棂不解水神到底Ai不Ai河豚JiNg。

    「Ai就Ai、不Ai就不Ai，不挺简单的吗？」火玛瑙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正是无法分辨Ai与不Ai，才复杂呀。」

    火玛瑙低下头、陷入沉思，檀棂说得不错，分辨Ai与不Ai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火玛瑙便曾身陷泥沼、m0不清自己的心思，起初以为是厌恶、後来方知是在意。

    「你自己又如何？」火玛瑙问。

    「我？」

    他不屑地指着樱椥，问：「为何是他？」

    「我也不知道为何是他，兴许是因为最一开始他便走进我的生命中吧。」檀棂微笑着，看着樱椥的眼中满是欢愉。

    「若我先他遇见你，是否……。」火玛瑙说话的音量极小，檀棂没能听清，而火玛瑙最终也没能问出口，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不再追问，这样对他、对檀棂……都好。

    夜晚，檀棂、樱椥爬上屋顶赏月，他们大多时候待在天界，看见星空的机会较少，偶尔去了地界看到的也是乌烟瘴气的黑夜，还是人界的夜空令人心旷神怡。

    凡人寿命短短数十载，人生七苦，受尽苦楚同时也活得JiNg采，相对神族、妖族的漫漫长生，凡人短暂的生命反而更x1引檀棂。

    檀棂靠在樱椥肩上道：「来世，我不想再当神族了。」

    「你想当什麽？」

    檀棂想了半天，m0着额上莲花花瓣的红印，道出答案：「我……当株莲花吧。」

    「你当莲花，我就当那池底淤泥吧。」

    「淤泥有什麽好的？你当那淤泥做甚？」

    「淤泥能温养莲花，看着你绽放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可我不想你滋养了我、却留我独自美丽，我要你陪在身边。」

    「如此，我便只能当片绿叶与你相伴了。」

    「也有其它选择呀。」

    「什麽选择？」

    「你猜。」

    往昔总是樱椥给檀棂出谜题，风水轮流转，如今轮到樱椥不明所以地歪着脑袋，檀棂感觉报了憋屈多年的仇，乐得合不拢嘴。

    密林中，回荡着她清澈的笑声。

    三日後，天尚未亮，檀棂与樱椥起了个大早，将自己收拾得十分俐落JiNg神，檀棂换上了最Ai的h白相间的衣裙、梳起发髻、簪上黑曜石发簪、甚至还上了点脂粉，而樱椥难得穿上了一身白衣，气质显得格外清冷，他一向不Ai白衣，一来不喜与真龙族衣着相仿、二来他和檀棂一样更喜欢温暖的sE彩，反常地换上白衣是因为他已下定决心、今日非要用帝江的血染红身上的衣服，也算是帝江还了伤害檀棂的债。

    出发前，檀棂与樱椥不约而同地忆起了童年时的婆娑岛景sE，年幼的他们何尝想过有朝一日婆娑岛会因二人沦为焦土、又何尝想过事关三界命运的决战之地会是在婆娑岛？

    九千五百年的时光，他们再未踏上婆娑岛，他们心底清楚，若胜，他们便有了重归婆娑岛的资格，若败，他们将和族人一般长眠於婆娑岛。

    「害怕吗？」樱椥握住檀棂冰凉的手。

    檀棂摇头，道：「不怕，相反有些期待。」

    樱椥笑称：「你骨子还有那麽一丝麒麟兽的好战，难得难得。」

    「才不是呢。」

    「不是吗？」

    「我只是觉得走了这麽长的路、经历了这麽多，终於能有一个结果了。」

    「万一是苦果呢？」

    「那便顺其自然，正好休息休息。」檀棂的笑容背後尽是风霜。

    「不论是何结果，我们一同面对。」

    「嗯。」

    碧蓝天空划过一白一h两道异光，那两道光迅雷般穿越大半个人界，最终流星般降落於北海近处的一座断崖。

    断崖之上，各族群聚，四大瑞兽立於最前线、眺望着弥漫毒雾的茫茫大海，毒雾隐藏了婆娑岛的踪迹、也掩盖了帝江深不可测的Y沉心思。

    随着旭日东昇、曙光照入众人眼中，这最後一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