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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黎明 (第2/2页)
他轻声说:「走,带着小h,我们回家。」 深怕再大声点,萧信诚眼里堆砌起来的那些坚强,就会应声碎裂。 萧信诚张了张嘴,喉头传出类似哭泣的声音。 路易握紧萧信诚的手,在袋里翻找了下,果然在其中翻出一条崭新的牵绳,他喃喃地说:「明明东西都买齐了,跟我讲一声不就好了吗?」 路易替小h套上项圈和牵绳,对牠说:「走了,你之後有家了。」 萧信诚的手指蜷缩了下,紧紧回握路易小了一个尺寸的手,抓得Si紧,就像是即将溺毙的人抓取到了救命的绳索。 「阿嬷,我们转来tńg--i啦!」路易一手牵人,一手牵狗,踢开纱窗。 「夭寿喔,麦按内大声!」阿嬷小碎步从客厅走出来迎门。 「这只叫小h啦,」路易拉了拉牵绳,然後又举起和萧信诚交握的手,「这只叫信诚啦。」 阿嬷呵呵笑道:「拢入来ji?p-i。」 「阿嬷我们先来去洗澡,小h刚刚擦过身T,很乾净。」 小h和阿嬷自来熟,很会撒娇,头直往阿嬷怀里窜。 阿嬷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要去g嘛g嘛去。 路易牵着萧信诚回到房里,他轻掩上门。 「累了吧,先随便坐。」 「路易。」 路易换吊嘎的动作顿了顿,「g嘛?」 「路路。」 「g嘛?」 「路路。」 「嗳。」 路易换上吊嘎,仰头望着萧信诚。 「路路你会不会怕我?」 「有什麽好怕的?」 萧信诚想起不久前,路易冲向他时惊慌的神情,沈默了下来。 路易叹了一口气,「我不怕你,但你如果打下去,我保不了你,那老头讲话难听到我都想冲上去打人了。」 「不管怎麽样暴力就是不对的。」 路易踮起脚,m0了m0对方的头,「但你没动手不是吗?」 萧信诚垂下头。 「你没打算动手。」路易说的是事实,早在他赶到前,萧信诚的手臂就垂下了。 「这样就不一样了吗?」 「什麽不一样?」 「和那些动用暴力的人。」 「不一样。」三个字咬得清楚。 萧信诚张开臂膀,像放慢的电影,他小心翼翼地想拥抱眼前的人。 路易想也不想就投进怀里,一百六十出头的身高,仅仅及萧信诚的肩膀,他却觉得怀里的人和巨人一样高大。 「不一样。」路易的声音闷闷的,从怀里传了出来。 萧信诚将头埋进路易的发间,「嗯。」 这三个字带有巨大的力量,在萧信诚和Y暗的过去之间,设下了阻隔,他成长的路上,听过太多「你和他一样」,不论是长相或是个X,他们总是这麽说,为什麽人们总是拿他和那Y影相互b较呢? 萧信诚的指尖还在止不住的颤抖,他好厌恶自己,如果人可以一副皮囊,他会毫不犹豫地割下现在的模样,换成另一副正常的样子,换到另一个正常的家庭,重新开始。 但很可惜的是,人并不能选择自己的家庭。 他想起大学的教授在台上这麽说,像是冷漠的法官,事不关己地宣告一个陌生人的无期徒刑。 我们能怎麽做? 除了戒慎恐惧的活着,我们还能怎麽做?萧信诚当时举手这麽发问。 过好自己的人生。 可是教授,没有父母的孩子,要怎麽过好日子,又该怎麽学会去筑构一个正常的家? 教授的眼神充满慈悲,却很遥远,他给出了课本上的答案。 萧信诚颓然地坐回座位上,他忽然感到眼前一片黑暗,不论怎麽走,都是在Si胡同里乱转。 他转啊转,找不到来时的路。 糖果屋的两个小孩,在离开房子时手里有发亮的石子,让父母能够藉着石子寻得他们,但他的手里什麽都没有,他逃出充满叫嚣和暴力的糖果屋,举目之处却不见光亮。 他们说要相信总有一天黎明会来临。 但,对他而言,黑夜从未消失,要怎麽去期待黎明呢? 「走,带着小h,我们回家。」 「你之後有家了。」 路灯昏h的光晕渲染进他的眼里。 他低头望见自己的手被紧紧地牵着。 他没有会发亮的石子,他有一个会带他回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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