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非】本色(先婚后爱,哨兵向导)_【第八章】变故(告白与联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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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变故(告白与联结) (第1/3页)

    【8.1】

    帐外的人声还没落下的时候,木格便走到韩非的跟前,垂目一礼,接着朝他打了一个手势。

    韩非虽不懂手语,可大约猜出那是“请跟我来”的意思。

    外面的男人语气逼人,韩非初来此地,连帐前轮批的守卫也认不全,初时以为对方是个侍卫,现在想想却连身份也未可知。

    韩非知道自己大约是中了毒,口不能言,猜想这莫约是个局,或是某种警告,而此刻他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法,起身朝那匈奴姑娘点了个头。

    木格便绕过他,抬手在墙上一扫,似是触动了某处的机关,后方发出“咔”一声轻响,木格掀开了另一侧的毛毯挂画,朝韩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挂画的后面竟是一处暗间,有点像是中原某些官宦宅中的暗室,韩非随着她步入其中,木格转身理好了画,接着又是“咔”一阵,大约是关了暗门。

    里间的布局十分简单,只有一张书桌和两排书架,木格走上前来,又同他打手语,她想说的是“大人无需多心,这里除了我和单于的二三亲信外并无人知晓,帐内来往人杂,单于为了安静有时会在这里办公。”

    如果说刚才那个招手的手语韩非尚能猜出一二,眼下这么接连的一串韩非却也没了头绪,就听外头突然一阵零乱的脚步声起,是之前喊话的“侍卫”带着手下进了帐内。

    韩非不由屏了呼吸,只因卫庄出兵作战,这些人就这么明目张胆?还是说卫庄这一走就带了大批站在他一边的战士,以至于族中的防范减弱?

    可这似乎也不对。

    “他人呢?”外头有人说。

    “今天我就没见过他走出过这帐子。”是另一人的声音。

    “晦气,”头一个说话的男人咒了一句,接下来又是一串匈奴方言,韩非初时猜测只是脏话,可后来听语气,却又不像。

    接下来几人简短交谈几句,用的都是他听不懂的方言,接着又过去一阵,韩非侧耳细听,随着一阵脚步声,外头的人声已经不见了。

    韩非暗中打量了一眼木格,见她只是垂目站在一边。她并不是十分美艳动人的女子,此刻立在阴影里,面色便更显得有些衰败,韩非想同她道谢,她却摇头,又用手语同他说话。

    只是中途发现韩非似乎并不懂,木格有些失落,便放了手。

    韩非看着她,忽而没有由来地觉得两人竟有些同病相怜,是因为皆不能说话吗?他便又谢了一次,韩非虽不会手语,但道谢的心很诚,他觉得木格能感受得到。

    临近正午的时候,卫庄回到了戴谷。

    他昨晚同韩非说过清早出兵,实则还要更早,天未破晓时便已率兵直击大月氏的主帐群。一切都按照计划,两军初交,他多日前混入异族的亲兵已点燃了附近最大的粮仓。

    熊熊火光撕破暗夜,飘摇着乘风直上云霄。大月氏临时迎战,军心溃散,胜负不言自明。

    除了预计截获的粮草,此行还有意外收获——他们虏获了一批大月氏宫内的俘虏,这其中还包括了一位草原上一等一的美人,萨仁公主。

    萨仁意指“月亮”,能封得这个名号,在大月氏族人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卫庄心里清楚,大月氏的疆域辽阔,若想要一举吞下,战线势必拉得很长,而族中无论是人心还是今年粮草的储备都尚不足以支撑这样持久的战争,今日不妨速战速决。

    而这位大月氏族长的掌上明珠,将会是日后两族间谈判的重要筹码。

    一切都是那样恰到好处,可卫庄一路上却仍觉得心绪难安。

    他领军回到戴谷,远远望去,族中早有人夹道相迎。卫庄眯眼看着迎接的列队,肩上的白肩雕展翅飞了出去,宽大的羽翼同周身的精神网一道展开,在草地上投下一片巨大的影。

    白肩雕掠过队伍的上空,卫庄的心头一沉。

    韩非并不在其中。

    卫庄策马直奔单于帐,跃下马背时也不顾系绳,听到动静里头有人掀开了门帘,却是木格。

    卫庄看见她,木格欠身一礼,又指向帐内,一边开始打手语。卫庄和她相识已久,自也能看懂,可这次却等不了了。

    他快步走进中室,那里头空空如也,木格小跑着追上来,她知卫庄没有看她手语的心思,于是只是点了点墙上的那副挂画,便施礼退了出去。

    卫庄开了画后的暗门,这扇门他开过千百回,可从没有哪次同这回一般。

    韩非听见机关开启的声响,木格先时替他出去看看,虽然他不懂对方的手语,这层意思也不过半猜半蒙的。

    他一下站起身,却也不能做别的什么,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封闭的门。

    “嘎吱”一声,暗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一阵日光照了进来。

    韩非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卫庄看着密室中的男人,一颗心好像被人用刀刺了一下,他大概永远也忘不掉韩非的那个眼神。

    强装的镇定之余,又残着一丝掩不去的小心翼翼。

    卫庄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他多心,可他总觉得那一眼很遥远,好像隔着万水千山,同时又那样脆弱。就是脆弱,他在心里默默下了定论。

    韩非在听见响声的时候就隐隐觉得来的会是卫庄,他不知道这种莫名的直觉究竟源自何方,可忽而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发自内心地渴望自己就如卫庄所说,是个向导。

    他尚记得当时两人间窥探到对方心声的情形,是不是那样一来,他就能有个依靠?

    韩非从不想要承认自己的软弱,他是七尺男儿,大丈夫,从小习得的礼制不允许他做出那样的事,肖想也不行。

    可眼下他同故园相隔千里,鸿雁望断,他突然无与伦比地想要一个寄托。

    这一愿望来得迫切,像是春来野草般肆意地蔓过了他的整个心间,还不等开口,只是见到卫庄,鼻尖就已是一酸。

    卫庄愣了一下,随即大步来到了韩非的身边,这一刻两人分明没有心灵感应,可他却好像恍然懂得了韩非究竟在想什么。

    韩非张了张嘴,喉中那阵撕扯般的钝痛又起,他垂下了眼帘,好不叫眼眶中的泪水倾溢而出,牵起了卫庄的手,想要在他的掌心写字。

    卫庄注视着他的动作,就见韩非一笔一划在他的掌间写了一个“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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