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他是天边月_杀机未消 进一步试探 荀初景风寒 觐见羞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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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机未消 进一步试探 荀初景风寒 觐见羞辱 (第1/1页)

    “永卓以为如何?”

    年轻英俊的君王神情莫测,语气不见起伏。

    “臣以为,谭风之见,不足为证,还需要另外考察,暗中审视。”

    司马永卓掂量着君王的用意,试探着回答。

    他知道,眼前的这位胸有沟壑,即便表现得再怎样礼贤下士,依旧是以仁道之名,行霸道之实。

    而晏天祈也似乎的确抱着这样的想法。

    他面无表情地起身,直接下达了指令。

    “这件事,交给你去做。”

    “好好盯着他,若有不对,即刻诛杀!”

    语音落下,大殿里的空气片刻凝结,气氛一瞬间肃杀。

    司马永卓起身叩礼,静静地听完他的君主最后的叮嘱。

    “不需要担心自荀国来的压力,如有必要,朕会帮他们——改立一位新太子!”

    闻言,司马永卓有些吃惊。

    众所周知,荀皇二十四岁登基,至今已在位十一年,但膝下仍然只有两位皇子。

    一位是前太子妃嫡出,如今已至晏国为质。

    一位年仅八岁,是荀皇当前的宠妃胡姬所出,取名荀慕。

    若是能改立荀慕为荀国太子,那荀国必定发生动乱,到那时,无论是趁火打劫,还是隔岸观火,都是消磨敌人的好方法。

    但是,这有一个前提,就是那位荀皇……

    一瞬间脑海中翻涌过无数念头,司马永卓默默低头,恭敬拱手。

    “臣,告退。”

    宫城门前。

    荀初景从天色明朗,一直站到日下西头,直到天色渐渐昏沉后,才像是终于被人想起,堪堪见到了迎接的侍人。

    对方显然并不将他放在眼里,上下打量了荀初景一眼后,端起了一身架子,目不斜视道。

    “想必这位就是荀国质子了,跟洒家来吧!”

    几乎一整天的久立苦等,似乎让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有些恼火。

    他憋得脸色微红,瞪着眼睛狠狠望着这位引路的公公。

    但是良久,他终于还是记起自己的质子身份,便不得不将一腔委屈咽进肚子里,僵硬苦笑道。

    “公公请带路!”

    这人是曹公公的干儿子,得了干爹的暗示,自然对着荀初景没什么好脸色。

    他甚至不屑于跟这位质子多说一句话,绷着张白面冷脸向着宫中僻静的地方走。

    眼下道路越来越凄清,宫殿灯火也更加稀疏冷清,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尖锐刺耳的疯癫叫声。

    荀初景心下隐有猜测,琢磨着应该已经到了冷宫。

    果然,小果子停在了一处有些破财的荒凉殿宇前。

    他甚至不愿意将脚踏进门槛里,只是一脸晦气地随手在地上扔了只蜡烛,冷漠道。

    “荀质子便先在这里休息吧,等吾皇想起见你了,洒家自然会来通知你!”

    说完,也不看荀初景的反应,转身扬长而去。

    眼前的地面已经长满了杂草,连砖石都有些破碎,草丛中隐隐约约传出咕咕的蛙鸣声。

    荀初景弯腰拾起蜡烛,借着月光走进殿里。

    四面罗织着密密麻麻的蛛网,有翻倒的桌椅和床榻,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没有发现点火的折子,荀初景只得将蜡烛放在窗台上。

    他眼神不经意地瞥过房顶上的某个角落,对于晏帝的打算,心下已经了然。

    于是他发泄似的踹了几脚桌凳。

    没怎么泄愤,扬起的灰尘反倒是将他自己呛到。

    “咳咳咳……”

    咳嗽声在封闭的殿内形成回响,令人毛骨悚然。

    可怜的质子殿下似乎被呛迷了眼睛,精致的桃花眼里竟然流出几滴泪。

    白日里强行伪装的淡定浑然不存,在这僻静无人的角落里,他这一哭就来了劲,凄凄惨惨悲泣个不停。

    哽咽声透过房梁,被监视的人听到。

    这人向同伴递了个眼色,两人交换了岗位后,对方便迅速向宫廷里最尊贵的地方行去。

    北方晏国夜里有些冷,不时有风吹过破洞的窗户,将疲惫困乏的荀质子吹得瑟瑟发抖。

    他只能时不时地起身动作几下,暖和下身子,然后再支撑不住地打个盹。

    最初,他还想勉强维持下自己的体面,之后就什么也顾不上了,只得找个不太脏的角落坐着,侧倚着墙小憩。

    就这样过了两日,荀初景的眼睛变得红肿一片,身上昂贵的丝绸华服变得又脏又皱,布满了灰尘。

    他的长发粘结成一团,脸上眉毛上都罩着一层灰,像是在御膳房烧火的下人。

    这两天,不知道宫里人是否已经将他遗忘,根本不曾有人送水送粮。

    本就在路上颠簸一月有余,身子骨有些吃不消,这下,在透风的大殿里一将就,加上惊吓与过度忧伤,竟直接感染了风寒,病蔫蔫地倒在地上。

    原本红润的唇变得苍白青紫,因过度缺水而干涸破皮,原本俊美的容貌更是染上深深的病气,眼窝略有凹陷。

    直到这时,小果子才姗姗来迟,请太医院的人抬他去疗养休憩。

    在老太医的精心诊疗下,荀太子终于渐渐好转,整个人逐渐恢复了人气。

    直到这时,晏国尊贵的皇帝晏天祈才终于决定见他。

    几个宫女太监面无表情地擦洗荀初景的身体,翻来覆去倒腾了三遍才停下。

    然后是准备服饰,整理发冠,将人来回摆弄修饰。

    从鸡叫时起便开始梳洗,一直到日落才堪堪完成。

    经过冷遇、风寒、心疾等重重打击的荀太子,不见了来时的贵气和高傲,眼神空洞无神,没有丝毫焦距,仿佛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人打扮。

    无论侍人们如何摆弄,都只是照做,头发被无情薅去了不知多少根,也还是一言不发。

    在漫长的准备工作后,他终于被允许觐见这一国的最高统治者。

    这一夜,尚京的无数百姓放飞灯火,张灯结彩,共同庆贺长水一战的胜利。

    灯火通明。

    晏国满朝文武高居殿上,按照官级品阶依次入座,殿外有秩序地站着两排整装待发的士兵,个个面无表情,严阵以待。

    从长阶下向上望去,所有人都凝视着台下的质子。

    一眼看去,全是人。

    而在殿外,身为质子的荀初景,被要求捧着求和礼单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以一国太子的身份,向晏帝拱手拜服,还要纳贡献礼。

    不得不说,对于任何人,这都是件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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