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破绽(3) (第2/2页)

口。他知道步长雪想找出那天的破绽加以修正，他一面看着她演练这几套剑式，一面也替她想着解套之法。

    确实，一般人在面对那个动作，都不会想到向右闪。可在假设对手必定会向右的状况下，这个套路竟是毫无一点变通之处，简直就是反置自己於绝境的Si招。

    剑谱可以有弱点、有短处，但却不该有这种毫无反击之力的致命漏洞。

    「不可能……」步长雪的回答听起来有些恍惚，「师尊的剑谱是画上了图的，纸页都被我翻烂，记得牢牢SiSi的……」

    难道真的像慕容殊说的……是剑谱有破绽？步长雪不得不思及这个令她抗拒的可能X。

    可是，师尊当年把剑谱交给她的时候明明说过，他的剑谱，这辈子还没遇过对手……

    「就算师尊的剑谱中真有这个致命的空门，一般人也不可能轻易看出来……那个蒙面客究竟是谁？」步长雪不敢置信地低喃。难道，七年前师父意外败在流寇手下，就是因为这个难以捕捉的破绽吗？

    慕容殊方才听了步长雪的回答，还正在沉思剑谱破绽的问题呢，这会儿又被这个疑问g了心思，一个名字从记忆深处飘忽地窜过。

    「莫非是……聂狂？」

    「聂狂？」步长雪重复着这个名字。

    「嗯，多年前听师父提起过这个名字。此人是邙山流寇的首领，做的虽然是聚众烧杀掳掠的卑劣恶事，但他本身却是个武学奇才，可惜与师门反目，叛教而出，沦为盗寇头目。」想起了这个名字後，慕容殊很轻易地便连带记起了这个名字背後的故事，毕竟此人也是武林中小有名气的一个传奇人物。

    「武学奇才又如何？叛教而出，不过是个学艺未经的半路剑客，怎麽可能胜得了师父……」步长雪甚是不以为然地鼓起腮帮。

    「胜负，有时不全取决於实力，运气、局势也是很重要的因素。掌门亲上火线剿寇，到底是敌暗我明，这已是一大不利；再者，流寇善於游击偷袭，本就是我们这些正派武学弟子最难应付的。我师父也说了，那日是他失手在先，掌门顾忌他的安危，才会处处受制……」慕容殊本只是想跟步长雪解释，不小心说得太顺口，提及了最让步长雪心头生刺的往事，见她微微沉了脸sE，他赶紧识相默了声。

    眼下步长雪一心全在流寇身上，也没有心思与他计较，并未反驳，慕容殊赶紧转回话题：

    「聂狂的叛教身分，也x1引了不少不见容於正规门派的武林边缘份子投奔於他，个个武功高强，那天夜里的另外三个，恐怕还只是流寇群中最不成材的。流寇的实力远超乎我们所能估计，当务之急，还是修正你剑法里的破绽……」

    「修正？怎麽修正？我刚刚已经试了那麽多方法……还是，我应该把速度再练快一些，索X让对手没有可乘之机……」步长雪胡乱索想着解套的方法。

    「没用的，你失手的那招，都是身T侧成一线的姿势，重心过分侧重於前脚，贸然加快速度，身子容易不稳，这样一来，就算对手不知道招式里的破绽，也逮得到可趁之机。」慕容殊觉得这个方法不妥。

    「那你说要怎麽办？」步长雪表情挫败地垮了下来。

    慕容殊沉思了一会，严肃地提出了一个建议──「把所有剑式中有这组动作的套路全改掉。」

    步长雪马上瞪大了眼：「你开玩笑的吧？把这个动作改掉，後面所有的套路都跟着废了，这不是改一个动作这麽简单的事，後面要跟着重来，会动到剑谱大半的！」

    「若时间来不及，就先挑几套你最常使的剑式来改。总之，你的剑法里不能再有这麽严重的漏洞了。」

    「这、这可是师父留下的剑谱，要是改动了，日後怎麽传承下去……」步长雪对这个提议相当抗拒。

    「破绽不改，一旦对上流寇，你连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还谈什麽传承？！」慕容殊皱起眉，口吻严正。

    他脑海里突然又浮现了前几天步长雪满身是血的画面，他极力压抑着内心涌上的恐惧，撑着严肃的脸。

    慕容殊平时虽不太正经，可他正经起来的表情却威严得不容忽视。

    看得出步长雪此时内心极为挣扎，因为她只要心里纠结，就会不自觉咬紧牙关，连带着腮帮子也绷得僵y，像是受了满腹委屈的nV孩。

    她良久都不说话，慕容殊也不b她，就这麽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知道她Si心眼，说白了还有点傻，但慕容殊也不觉得自己讨厌这份傻，只是眼前毕竟是生Si关头，他还是希望她至少能在这点上变通一下。

    步长雪沉默许久，才嗫嗫嚅嚅、极为不安地开口：

    「若真要改……又该怎麽改？我不过是个一份剑谱都还没学JiNg的门徒，又能怎麽改动师尊的剑谱？」

    她留有师尊的剑谱，不担心遗失了剑法原本的模样，可是……要怎麽改，才能保有剑谱中原有的JiNg髓？她是能力不够，可是她有着这份私心，不希望以师尊为名的那份剑法、其威力在自己的剑上损了分毫。

    慕容殊沉沉吁了口气，显然这事对他来说也有点难度，可步长雪的剑法非改不可，无论用什麽方式。

    「我们两人一起，总能想到一点办法的。」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