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公约【卷一:逃亡】_第七章三个人的真心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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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三个人的真心话 (第1/4页)

    日记摘抄

    「过於开放的资讯化世界给善良的人带来了不安,给魔鬼带来了自由。」

    玻璃肯定会碎掉。

    当房间里的电流尚未开始在漫布的蝇群中攒动流过之时,我就知道这了一点。

    但我为什麽会知道?这一点也始终困扰着我。

    其实,我自己也意识到了,我的乌鸦嘴是假的。并不是因为我这样说,这些事才发生;而是因为事情要发生,所以我说了,自然而然的,就像呼x1那样平常。

    「不要按!」

    所以,我知道,当我这样大喊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那块老旧的钢化玻璃快要碎了,即便站着离它有十五二十步之遥,我也能将那块玻璃上密布的裂纹看得清清楚楚。

    ……是硫化镍结石。

    钢化玻璃都是有自爆率的,而自爆原因就是来自这个硫化镍结石。这种基本属於残次品范畴的钢化玻璃,在快速受热的时候就很有可能会发生炸裂,因此在生产钢化玻璃的工厂,有时候也会反复进行热处理来处决残次品……也就是所谓的引爆测试。

    我并不清楚那两根翻滚着紫青sE闪电的电极上的电压是多少伏,但我知道这个温度一定会超过采矿测试。

    在玻璃後面汹涌飞舞的浓稠雾气之中,患者还在挣扎。站着房间的外面,我们无法听见他的惨叫,只有那大力拍打着玻璃的手掌在昭示着他的痛苦。

    「玻璃…要撑不住了……」

    站在一旁的贝丽塔呆呆地望着玻璃上逐渐扩大的裂纹,即便是处事不惊的她,此时脸上也透露出了明显的不安,战战兢兢地後退了好几步,直退到了我的身边。她很清楚这种东拼西凑做出来的不稳定仪器有多麽危险,但她从来没有考虑过怎麽去面对这些。因为从理论上来说,发生事故的几率并不大,和大部分人实际C作者们一样,她从来都只履行最低程度的安全标准,哪怕这个标准是她自己制定的,面对分解症,她不得不铤而走险。

    也许这个时候该关掉治疗仪器,她这样想着,但是病人怎麽办?她是偶然间才发现强电流可以刺激被分解的松散分子,使得他们重新聚拢在一起,保持完整的身形。但对这个疗法,她始终没有深入地研究过。

    如果现在就终止治疗的话,病人要承受的痛苦远远超出了她所能接受的范围,等待他的只能是灰飞烟灭。贝丽塔只是个医生,从来不是什麽科学家,没有为了达到某个目标而不惜一切代价的觉悟与气势。她只是个医生,觉得自己唯一有权利牺牲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就在她犹豫的一瞬间——

    玻璃碎了,粘稠的黑sE流质以惊涛骇浪般的气势将玻璃的碎片像子弹一样推了出去,患者在无助地惨叫,这场景仿佛地狱之门被打开,里面的无数亡灵尖叫着朝我们发动攻击一般。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灾难朝我汹涌而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是安全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站在这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位置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到我。

    带着两根电极上源源不断的电流,汹涌的黑sE流质朝我扑了过来。电流刺入衣服间lU0露的皮肤触及了我的R0UT。这就像是夜晚漫步在寒冷的海岸边,cHa0汐第一次没过脚踝时的Sh冷感觉一样。增压的电流顺着肌r0U和骨骼,一GU脑地流遍全身。当我感觉到焦灼的痛苦时,已经是数秒之後的事情了。在这数秒之中,我感觉电流渗入我的三层脑膜,如铁丝一般包住我的大脑,在G0u壑纵横的脑G0u间来回碰撞。

    我听到有人在对我说话,仿佛这电流改变了什麽东西一样。

    「不要有任何的负罪感。」

    「Si亡并不是终点。」

    「漫无目的地活着,不要有任何的杂念。」

    「动手!」

    「什麽!」我突然倒x1一口凉气,一些破碎的片段从我的脑内涌了出来,就像我之前触碰到莫晓时那样,但是却又不尽相同。我所看见的那些零零散散的东西虽然毫无章法,也破碎得无法被组织整理到一起,但却充斥着一种真实感,而不是触碰莫晓时所看见的连贯却隐晦的场景。

    从眩晕中清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已经倒在地上,四周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了电流尖锐的声音,患者凄烈的悲鸣也听不见了。我还感觉到,在我的身上,还压着什麽东西。

    我下意识地斜着眼睛看过去,那似乎是一个人,身上就像是被机枪扫S过一样布满了玻璃的碎渣所制造出的骇人伤口。

    「哼。」

    我不屑地用鼻子发了一个音。这家伙大概是想躲到那边的工作台下面去吧,可惜太慢了,反而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做了个挡箭牌,真是个愚蠢又不幸的家伙。

    我试图把身子从那人的身下cH0U出来,却发现意外地有些艰难,因为这家伙居然把我给紧紧地抱住了……

    顾不得将身子从这人的身下cH0U出,我猛地将此人贴於冰凉地面的脸掰正了过来。那并不是别人,正是贝丽塔。她是刚才离工作台最近的人,近到只需要一弯腰一移身就能躲到工作台下面去。那目前的情形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刻意扑过来保护我的。

    「贝…贝丽塔!」想到这里,我一下有些慌神了,我看见贝丽塔身上绷带渐渐被染上鲜YAn的红sE,而那些分解症所侵蚀的患处里,也能看到一些黑sE流质随着玻璃所划出的创口向外逃逸,它们在伤口的边缘盘桓着,仿佛是在T1aN舐血Ye的蝇虫一般。我有些不知所措地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刚才一起过来的那几个大汉也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只不过他们穿得衣服足够厚,小的碎片并没有能伤到他们,大点的碎片也都只是伤到了些不致命的地方。

    我深x1了一口气,没有多做犹豫,把手伸向了紮在贝丽塔後背的一大块玻璃上,想要把它给拽出来。

    但还没用力,只感觉手背被什麽东西给拍了一下,下意识地缩了回来。

    「蠢货。」

    只见贝丽塔慢慢睁开眼睛,用b平日里更加疲惫的眼神看着我。

    「你想把我弄Si吗?」

    「你醒了!你没事吧?」

    「我看起来像是没事的样子吗?」这样说着,贝丽塔面不改sE地抬起手,揪了揪我的鼻子,那微弱的力道使我明显察觉到她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

    「那…那我该怎麽办?」

    「没关系,这些都是皮外伤而已,你不要去动它就行,血一会自己就会止住了。不过如果你一定想要帮我处理些什麽的话……喏。」

    贝丽塔说着,轻轻地挪动着脖子,看向了工作台。

    「那里的cH0U屉里有碘酒和酒JiNg,帮我拿过来吧。」

    我冲着她点了点头,就像要处理易碎的瓷器一样,将贝丽塔轻轻地放到了地上,然後快步走向那个cHa满了碎玻璃渣的烂桌子。

    镶在桌上的电脑显示器被cHa上了极大的一块碎玻璃,看来是彻底报废了。我翻了下cH0U屉,很快在桌子左下角的大cH0U屉里找到了写着医用酒JiNg和碘酒的两个瓶子。

    我拿着两瓶YeT掂量了一下。医用酒JiNg已经剩下没多少了,看来之前用过了不少,不知道为什麽,我的脑海里居然冒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贝丽塔闲着没事的时候是不是把酒JiNg兑水喝着玩了,这似乎是她能做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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